我將白色大理石方塊與方糖並置於糖果塑膠袋,如同一般糖果包裝模式。當然背後有意勾起藝術形式閱讀經驗的慣性,假性滿足藝術史式知識論的詮釋快感,可以預料的是一般會直接想起的是杜象在1921年創作的作品《為何不打噴嚏?》(Why not sneeze Rose Selavy?)以白大理石模擬了152塊方糖(與溫度計、 墨魚骨同置於鳥籠),但真正的方糖並未以協助現成物(assisted ready-made)的姿態出現在杜象作品中。我們普遍地經由閱讀藝術史建構了浮泛的脈絡框架, 連接最初淺而明顯的線索,所以《Who care sneeze here?》勢必簡易得納入藝術史歸類邏輯──延續了杜象現成物系統的創作類型。對我來說,在這好像似是而非的思辯中,獲得理論式的結論並不重要,更簡單地進行此作品的思考路線揭示,對學習創作的人來說是更有趣的。
對於一個在意藝術與現實關係的藝術家,我思考著抽象的創作驅力,如何能夠擾動現實,這種現實操作的起動點是我創作上重要的面向。藝術家為美術館刊物製作作品的做法,同時指向藝術政策失焦下的藝術異化與商品再異化。給出類商品式的異物作為作品,成為思考辯證上的必要。而如何達到此目的 ? 透過廉價化藝術身體生產的無能具象雕刻物─石刻方糖與生活中量產食品──方糖, 兩者的並置、對照,在投入現實合法性奮劑──咖啡中,剩下具體可見的是沾染現實污漬的藝術。而這結果以在所有人試圖撕開包裝紙進一步認識藝術的過程中得到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