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開始,一直想理解兒子眼裡看見了什麼,才憶起襁褓成長過程中,映入眼中的是焦茶色的物件,我看見的是生鏽的機具、螺絲、油漆斑剝的木板,此時也才追尋出「物件的存在」。在我生命裡所蘊含的意義,是在收藏一個記憶,紀念著一件事情,一段故事,一個秘密,每一個瞬間。
「一個」系列作品中的每一個物件,背後都有一段故事一段敘述;因家中工作繁重,兒時哥哥帶著我一起勞動,其中與哥哥一起用鐵絲網圍籬笆時,他教會我如何使用鉗子,並讓工作變得有趣,而我也深深體會到工具的重要,一直到現在我也持續尋找最好的工具,我用鉗子來紀念那段手足之情。
靜止的畫面是物存在的一種方式,每一個存在都代表一個意義。在作品《一個:鉗子》、《一個:螺絲》、《一個:樹枝》⋯⋯等,其中《一個:蘇菲長頸鹿》是紀念長子,在六個月時長牙的那段難忘的回憶,一個陪伴他度過牙癢不適的玩伴,我用收藏物件的方式來描繪我生命裡的時刻。
《一個:永遠燦爛》代表的是身為父親的我,為次子的出生感到喜悅的作品,繪畫作為我收藏的方式,將白玫瑰所代表的天真純潔,不會因為綻放稍縱即逝;甘心為你付出所有的愛,都瞬間封存在畫裡,畫作的反面,紀錄了這個故事,見證了生命的新生直到凋謝,還會一直存在,精神永續傳承一世。
在我的寫實繪畫中,「點」一直是我創作的語言,每一個點的當下,點的位置,點的面積都讓點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點可以是一粒沙,石頭上的細孔,水泥堤防的塵土,臉上的毛細孔,小到是一粒塵沙,堆積成一片沙礫,那細小微不足道的點,密密蔓延到整個畫面,每個單位看似獨立但也無法切割,而「一個」系列,不用單位名詞,因為紀念的是一個事件,物件只是代名詞,情感封存的瞬間,留下了形體,單一獨特,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