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就當代藝術現況與發展而言,第 12 期《現代美術學報》中,〈科技藝術的探險家:柏特.羅森柏格〉、〈虛擬偶像於視覺藝術教育之潛能〉、〈從器的觀點論當代金工創作的幾個面向〉、〈美術館企業行銷與城市願景-台中市與古根漢藝術基金會談判立場與策略分析〉這四篇論文,分別探討科技、藝術的「合作」、擬像、觀者意識的「互喻」、當代、金工、創作的「召喚」、城市再造、品牌行銷的「談判」,其中所觸及到的「對話」、「溝通」要義,可能激發吾人關切時代容顏「形塑」之興味。
科技、藝術的「合作」?
無論是 1895 年崛起至今的電影「導演」,亦或是百年發展至當代的國際雙年展「藝術策展」,其藝業之實踐無不仰賴團隊合作,尤其科技藝術盛行之今日,更需科技與藝術合謀而竟其事功。顯然,「科技」、「藝術」原分屬人類文明的極端選項而趨向合流。如今,科技藝術在台灣,只是少數藝術家因專業合作而成的前衛表現,多數藝術家則習於個別專長創作而不易進入科藝領域。
美國普普(Pop Art)藝術家羅森柏格(Robert Rauschenberg, 1925-)論及:「藝術和生活有關,但兩方都無法各自達成,遂而開發生活材料,在藝術和生活的空隙間工作。」因而直接引用現代生活資訊,廣泛運用「綜合媒材」(Mixed media),將藝術融入日常生活。〈科技藝術的探險家:柏特.羅森柏格〉一文,作者郭昭蘭探討羅森柏格早在 1950 年代,由早期的串連繪畫配件開啓「科技藝術」此一新類項,而且放下藝術家身段,強調跨領域專家彼此與環境、觀眾之間的「參與」和「互賴」,又「模糊」了藝術與生活的界線,而接納生活的「變異性」,以及藝術與科技合作所隱含的社會意義。如果說創作即表現,那麼,「合作」,就一直是羅森柏格的風格之一。
1950 年代起,羅森柏格大量完成的互動媒體裝置所用的互動媒體,即包括:滑鼠、電腦白板、電子精密儀器、電腦磁帶、電晶體、紅外線感應、雷射感應、隱藏收音機、選台器、聲量控制鈕、電力結構體、電磁波、電力裝置、機械裝置結構體、投影機、鼓風器、金屬、電動裝置、容器、燈光、舞台等。如 1958 年《廣播》(Broadcast)、1965 年《神諭》(Oracle),在聲音、訊息與觀眾的元素中,企圖將空間納入作品,有其「變異性」、「劇場性」(theatricality)、「荒謬並置感」(the sense of absurd juxtaposition)。1963年《故事》(Story),與舞蹈團「隨機組合」,隨時準備好與現成材料、表演環境合作,相當「開放性」。1966 年《開放的記號》(Open Score),讓觀眾「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觀看。」顯示與科技合作的「前瞻」與「可能」。1967年《更多的起點》(Some More Beginnings),一如科技奇觀會館,以當代方式詮釋「藝術與生活」美學。1968年《聲納》(Soundings),與工程師合作一對一反應,由觀眾的腳步聲、談話聲來決定視覺影像,需要「參與」、「競合」。1968年《至日》是(Solstice)德國卡塞(Kassel)文件大展(Documenta)的作品,「原始」又「簡單」,能夠輕易被解讀。
1967年,羅森柏格與工程師克魯維(Billy Klüver)創立史上第一個「藝術與科技實驗中心」(Experiment of Art and Technology,簡稱E.A.T.),共同簽署成立聲明:「…藝術家與工程師的合作將是當代社會變遷的過程…。」似乎是今日世界的重要預言。是否藝術不再「唯我獨尊」、「孤芳自賞」,唯有科技整合才能面對生態問題、飢荒問題,藝術家是「參與科技」的典範?在羅森柏格看來如是,科技並非「反人性」(dehumanization),而是當代生活的本質(contemporary nature),是値得「介入」與「被介入」的。
普普藝術啓發後現代藝術,羅森柏格作爲美國普普藝術的開路先鋒,影響後世顯而易見。耐人尋味的是,由本文看來是否羅森柏格就是當代「科技藝術」的鼻祖?也是當今「跨領域」的先行者?那麼,藝術家之「先知」,恐怕不是一句「先驅」可以形容了?
擬像、観者意識的「互喻」?
台灣有少數教師借用布袋戲偶教學,頗爲活潑有效;究其原因,從傳統「教師中心」、「學生中心」跳脫移轉至「師生互動」,戲偶是互動溝通的媒介。其實,玩偶、戲偶總是超越「現實」取代「真實」,帶給人想像或進入再創造的世界,偶像與人有了情意溝通與夢想共築,得以陪伴人類渡過歡樂或惆悵。
1895 年,世界第一部電影—法片《火車進站》(L'arrivee D'un Train en Gare de La Ciotat),短短 50 秒鐘,卻開啓了新的影像世紀;從此電影得以震撼人心,是因爲即使情節虛構,卻看到「真實」的人、地、事、物的另一種「真實」。2002 年,紐西蘭籍編導尼克(Andrew Niccol)於中譯片名《虛擬偶像》(Simone)中,取「3D 電腦動畫」和「真實演員」的結合,並且經過電腦動畫修飾,創造好萊塢第一位集眾星之美的數位化「虛擬偶像」席夢(Simone, 2002-),片中真實演員「演活」了虛擬明星,彷彿「真實偶像」即藉虛擬而「復活」。如今,真實與虛擬越來越模糊,運用電腦虛擬技術即可賦予虛擬偶像智慧反應、溝通介面零距離,及虛擬物件實體化,而創造前所未有的時空經驗。似乎人們只要找到「通道」,就可突破時空種種限制,「進入」這個隨心所欲的虛擬世界。
〈虛擬偶像於視覺藝術教育之潛能〉一文,作者劉襄儀由《虛擬偶像》中譯片名發想,嘗試從後現代主義、視覺文化硏究、與精神分析哲學的觀點,企圖穿越新世代的符號視窗,開拓藝術教育從「視覺框架」(如偉大名作),「跳脫移轉」至日常可親介面的「視覺經驗」(如數位媒體、商業設計、網路藝術)的「溝通」可能。
「幻像」(simulacrum)時代來臨,以符號作爲真實,原件永恆遺失;影像卻「善變」又「不斷擬態再現」,大量的「虛擬與現實」經常「相混並置」、「水乳交融」、「多元互喻」。所謂「互喻」是「甲像乙-乙像甲」,是一種形象化語言,影像內涵與觀者意識形態「對話」中,網路空間的非物質性交流,變得如此逼真,真實已經變成真正的烏托邦。虛擬人物較之真實人物演出成本更少,品質更好,流通更快,而且製作更隨心所欲、更多可能性,成爲生活的自然之趨勢不可避免。對於「偶像」的存在意義,本文作者仿導演尼克的口吻提問:「是不是真的,這一點真的很重要嗎?」如是,未來文化教育的走向,格外令人關心。
目前社會以「影像」傳輸各種商品所附加之「美學風格」,將「美感泛化」滲透每日生活,符應了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所說:「整個世界就如同一幅視覺的圖像」。因爲純粹美學無法建構最直接的視覺感受,精緻藝術逐漸邊緣化;「網路空間」創造觀看世界的新視窗,以符號及影像「暫代現實」,已構成時代樣貌。
1996 年日本網路世界「虛擬少女」伊達杏子(Date Kyoko, 1996-)純淨天真,永遠16歲,是人們心中永恆的偶像。1999年東京出現YUKI寫真,東京少男認爲「虛擬寫真」雪(Yuki, 1999-)比真實美女還真實而爲之風靡;電玩世界《古墓奇兵》(Tomb Raider)中之「虛擬演員」蘿拉(Lara Croft, 1999-)美貌智慧兼具,是人們心靈崇拜的女英雄;台灣其實也趕上這一波 3D 熱,10 月間也創作出本地的「虛擬電玩」魔法(Magic, 1999-)。又如 2000 年英國首位「虛擬主播」安娜諾娃(Ananova, 2000-),在跨越時空下,於網站上提供非同步的溝通訊息,隨時滿足人們因時制宜的需求。
「擬像」在網路的虛擬空間中,因應「多元化」及「精神性」,藉由「隱喻」進入「象徵界」(the Symbolic),是「自我想像體」、「自我投射的化身」;同時也是「真實之替身」,似乎是藉著喪失原型,塡捕人們心靈中對於真實消逝的惆悵-那已然「失落於過往的鄕愁」。
作爲藝術教育的內容,作者認爲可藉「擬像」(虛擬偶像、動畫角色、偶像藝術、偶像創作等)來穿越、引導、溝通認同觀,並形塑個體「內在氣質」、「角色認同」、「性別期待」及「權力關係」與「共同記憶」,並驅使集體意識更具人性的、建設性的「合作經驗」和「內化意義」。
在影像科技足以虛實混淆的現世代,「虛擬真實」當是爲了開拓一個人本和諧的真實世界,讓每個人的夢想可以居住。科技的「虛擬教師」雖無法取代「真正的藝術教育工作者」,藝術教師也能逐漸退居於幕後(硏究與主導);就在「挪用、轉化、戲仿」之餘,藝術教育如何放下身段借之感動「真實」、啓迪「真相」、回歸「本質」?恐怕是關心「視覺影像」;「視覺文化」發展時,必需於新舊之間、虛實之間更加智慧、謙卑與包容?
當代、金工、創作的「召喚」?
金工創作者透過光、熱的火之作用,以其創作語彙與理念熔鑄自然元素,如金、銀、銅、鐵、錫、鈿…等化爲形體,獲致靈魂,而當代藝術的界限已愈來愈模糊,「當代」「金工」「創作」難以定義。
〈從器的觀點論當代金工創作的幾個面向〉一文,作者李建緯自知以當代論述與讀者「溝通」有其限制,因此以「器」爲切入點,從藝術作品的「獨創」與「複製性」,回歸「器」之自身脈絡,就「譜系」、「技巧」、「雙手」與「物質性」,試圖發掘當代金工創作的面向。
藝術拒絕被界定,被系統化,此即藝術的「不確定性」。而當代金工創作身處於美術與商業設計、傳統技巧承襲與主體創意表現之間「相互拉鋸」,其作品靜謐、「韻味」(aura)獨一無二,彷彿仍處於機械複製時代之前的自身樣態,類同其它探討空間的「抽象立體創作」,對等作品本身的「符旨」(signified)與「符徵」(signifier),作品的「符號內涵」便是它的「皮相」(phenomenon),而形式中透露出「言外之音」。不似有些當代藝術,或營造「奇觀」(spectacle),或帶領「遊戲」(play)之可能剝去作品的聖光。
上古之器建立在「備物致用」(人天溝通、身份座標),以功能爲主,美感爲輔,「形」(form)總是「服務」(follow)於「機能」(function);若從當代對「器」的定義來看,「形」成爲創作者之「意」(意象或意念)的載體,實用與否則不再是關鍵。
在後結構主義視野中,當代創作運用「延用」、「轉化」或「拼貼」的新語境,作者並不介入作品意義生產,不再具有主導地位。而當代金工創作者並未放棄「作者主體性」:他們相信「作者與作品」是「孕生關係」,是作者於時空中實踐出來的,帶有「作者個人印記」。
金工作品賦予技藝某種「視覺愉悅」的「崇高性」,並將技藝比喻爲個人「境界修養」。而透過雙手在思考、技巧實踐,也包含了身體與意念的延續,不似前衛藝術的操作愈來愈偏向腦而遠離雙手。
金屬作品有一種偏冷的基調及需長時間鍛鍊的線條,總是以某種「俐落的潔癖」呈現。當代多元發展,金工創作的媒介似乎不能脫離「金屬」(metal),呈現的是對物質的迷戀,或可說是一種唯物美學,仍執著沉溺於金屬性質的「空間可能性」(「延展」、「漫延」…),或更接近「雕塑」與「裝置藝術」。
當代藝術中如觀念藝術、偶發藝術等強調「當下性」、「隨機性」,而金工創作的手與器之形態是一種長時間的思考與實踐結果,因此它的形態不能是隨機性。創作者透過技藝馴化金屬,也馴化自己的心靈,完全凌駕物質性,遊走於馴服與被馴服之間。金屬的「觸」(the touch)是物質與空間的照會,幾乎可說是單位最細微者,而且被嚴格掌控,技巧掌握度愈高,對「觸」的單位愈能把握。而且每一次敲擊的力道、節奏、韻律(脈搏與呼吸)、角度,在物質表面的印記都化爲身體記憶,再成爲下一次對金屬塑形的記憶運動依據。
金工創作者當介於純藝術性與純工具性夾縫間思考,同時游走兩端。此或能更客觀地思索藝術與器的本質,在空間的建構中需要召喚身體與靈魂?也思索在傳統工藝、設計與造形藝術中如何自我定位?而區別當代金工創作之良莠是否仍在於「能上能下」的精神?「委曲求全」的態度?「寧彎不斷」的品質?在影像當道、視覺文化思潮初動的今天,多元思索金工藝術創作的未來,最「自然」不過的,是否杞人難以憂天、庸人無需自擾?當是盡情投入洪流奔騰中狂歌載舞,又有些喃喃自語一如山腳下的清溪獨唱?歲月當如大自然留下後人讚嘆的痕跡與時代的品貌?
城市再造、品牌行銷的「談判」?
古根漢美術館在西班牙畢爾包(Bilbao)設置分館,是現今城市再造成功的經典之作。1997 年,畢爾包這座古老、沒落的西班牙工業城轉型提昇爲品質優良的觀光都會,該市府與民間「合作」完整的都市規畫,「重塑」畢爾包形象舉世皆知。2002 年台中市企圖仿效畢爾包,藉國際關注的焦點計畫再造城市。
古根漢在台中設置亞洲第一座分館,將帶給台中人一個國際級的新地標,使台中有機會擠上世界地圖,可能造成文化價値的再生。〈美術館企業行銷與城市願景-台中市與古根漢藝術基金會談判立場與策略分析〉一文,作者溫淑姿檢視台中市力邀古根漢設立分舘之目的與策略,指出美術館企業行銷與城市願景之相關重要因素。
綜觀全文,台中市與古根漢爲此展開談判,古根漢的絕對優勢是:1、有權無責,擁有經營管理權,不需負成敗之責,建設與營運等所有經費均由台中市負擔。2、品牌國際化擴張經營,同時進行數個地點設置,形成台中市談判的競爭壓力。台中市的優勢是:1、市長的旺盛企圖心。2、成功獲取中央經費支援。3、有70%居民支持古根漢的興建。而其劣勢是:1、有責無權。2、自比未轉型前之畢爾包,似乎自眨爲沒落城市。3、必須與其他設置地點較勁。4、決策主動而減弱談判氣勢。5、政府經費人才兩缺,政商土地財團利益糾葛。6、政治氣氛低迷,觀光客源不足。
台中市顯然缺少籌碼,如何談判?作者認爲:應成立專業團隊審慎評估:如何規畫與執行、符合真正在地觀眾之所需、當地藝術界或博物館界參與情形、預期效益與因應措施(如參與規畫經營、評量監督機制與罰則的設置等)。而且台中市爭取古根漢首肯之初,理應乘勝追擊成立「專業團隊」,並且要求古根漢提供營運計畫書。可惜台中市政府並未積極因應。
美國人所笑稱之「麥當勞式古根漢」(McGuggenheim)擴張模式,台中市認定是「不平等條約」而難以接受。回溯 2002 年 4 月胡市長親訪古根漢基金會起,台中市文化局網站所見本案的宣傳,都很「樂觀」。但報章雜誌的報導評論,對來台設置分館的必要性、營運管理權的歸屬、財政的預估等都有「質疑」。2004 年下半年,台中市政府與議會向中央政府要求承擔 60 多億建館經費到位,更呼籲規畫建設嘉義分院的故宮博物院承接本案。11 月,台中市議會強烈質疑古根漢基金會所提協議書部份條文,並認爲本案將拖垮整個台中市財政,終因多重困境而畫下句點。
對於古根漢設立台中市分舘的目的與策略,作者再度思考:1、分館設置若以台灣美術教育與美術館專業的經營管理目的著眼點是:台北市立美術館雙年展之外的國際藝術發聲的重要場域、西洋藝術史在台灣的系統化展現,並且是引進突破現狀經營管理行銷的另類模式參考。2、應建置專業團隊與合作經營機制,決策者應退居幕後。
十多年來,台灣在國際文化上逐步接觸藝術學術與實務,已厚實了不少經驗,於此無疆界的時代,所適合優先選擇的究竟是「在地全球化」?還是「全球在地化」?爲什麼會是古根漢?又爲什麼會在台中?台中沒有條件,也都還沒準備好,但這是否就不能給自己機會?沒有籌碼,沒有一流的經營策略,也沒有專業團隊作後盾和一個全球的博物館集團來「國際談判」(international negotiation)?難免落於「一廂情願」?此刻,不只台中失去了文化創造經濟的機會,台灣也失去了見識國際一流博物館的機會?
藝術與現實因為多元而「共生」?
人類自定義「藝術」以來,隨著工業革命、二次大戰、民主現象而愈來愈多演化,在科技開發網路世界的今天,似更可探究上述四篇論述之相關著重,如:羅森柏格所展現的「劇場性」,虛擬偶像所負載的「共同記憶」,當代金工創作所承擔的「孕生關係」,古根漢分舘設置所面對的「自主」與「擴張」。
如是,令人頭痛的科技與藝術的難以謀合,1950 年代的羅森柏格已實踐藝術落實生活、與科技創造共生的生命態度;令人深感荒謬的虛擬人物針對真實人物之擬似逼真,究竟有否正面教化內涵?事實上 1996 年,伊達杏子已代言人類渴望的永恆純真;形同煉丹術而緊緊珍惜韻味的金工,徘徊在傳統技藝與當代創新之間,而當代藝術思潮已迫使其身體及靈魂召喚擠兌更多想像與參與;面對國際名牌之引進或行銷,台中市與古根漢美術館之折衝所引人省思的,當是唯有放在在全世界視野上的真正的「理想藍圖」,才能引導「專業團隊」實現再造桃花源。
自從費洛本(Paul Feyerabend, 1924-1994)的「多元」思想,主張從單一原則或傳統模式跳脫出新的界域之後,「多元」有其包容性,強調相互的「競爭、批判、學習、融合」與「人的價値」,其形式多元開放,且容許矛盾並存而拒絕單一解答,因此留給思考空間。多元文化思潮在二十世紀後半的時代氛圍,是也延燒至今面對「視覺文化」的影像時代氛圍。
在這充滿「多元化」、「開放性」、「變異性」的物質與非物質的互賴共存中,眼看著「介入」和「被介入」、「跳脫」或「移轉」、「非同步的互動」及「持續的變動」,甚而「交織」與「渾融」等,既是新世界科化特質,又是新時代的生活本質,人類如何受教?吾人當可思索:無論自然的或人文的、無論科學理性或人爲主觀,人類是否因爲交互了解與實踐「對話」、「溝通」而產生「想像」與「參與」?是否就更進一步「詮釋」、「演繹」而達致「人本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