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是一件與城市空間對話的作品,首次發表地點在台北市信義計畫區。
以101大樓為主體的信義計畫區,是高度全球化的思維,也是資本主義與紐約曼哈頓的複製,更是台灣最接近世界的地方。101摩天大樓,是欲望極大化的當代巴別爾塔,用來滿足所有人對崇高的渴望,以及本能與感官的需求。
在當代資訊爆炸的社會下,速度美學成為當代媒體藝術的主流。如同資訊大海般的訊息,仍舊無法滿足過於工具理性的大腦,對新知識追求的渴望,也無法滿足資本主義社會,以金錢交換一切後的快感。
從全球化與在地性、物質化與精神性,二元性的對話來思考,《留白》企圖創造一個以東方的空間美學為內涵的當代城市美學。
「虛空即是盈滿」,當觀眾進入一個空無一物、一望無際的時空中,一切外在能滿足欲望的事物都消失了。此時,「虛空」產生物極必反的力量,反向滲透到觀眾的內部,靜靜地體察內心的焦慮與欲望的深處。
我們稱為的「世界」,是指人類感官、觸覺可以感知的世界。顏色是不存在的,不同波長的光,反射在我們的眼中,我們的視覺神經對光進行了分類與重組,所以才有了我們眼中色彩斑斕的世界。人類的視野,從牛頓時代的絕對時空觀,走入了相對時空觀,人們對一件相同的時空歷程,有許多種不同的觀點與論述。所有生活在工具理性系統中的人們,在多維度的時空中,我們所能觀測與認識的世界,僅僅是三度時空在我們眼中的投影。不同的三度時空,我們眼睛所能看到的投影量也有不同,我們都根據自己在這三度空間中的視角所看到的現象,給予最精確的測量,所以我們的量測值,每一樣都沒錯,但是我們所測量到的,都只是投影量,只是一種幻相而已,我們僅僅看見了這個浩瀚宇宙時空中的滄海一粟。我們的智慧有限,如同柏拉圖「洞窟理論」的隱喻,從個人精神內部,外擴到社會、國家系統,我們都寄存在大大小小的洞窟之中。
2016《空場》紙上作品,是《留白》的延伸,看似一個極為普通、狹窄單薄的小紙盒,相對於這個無窮的宇宙,它僅僅是滄海一粟,可以輕易的毀壞與消失。但從作品模型的洞口窺視內部,卻呈現了一望無際的虛空。